没长性的老阿姨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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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Obikin/授翻)Solstice Night(7)

文名:Solstice Night

作者:XtinethePirate 

配对:Obi-Wan Kenobi/Anakin Skywalker

原文链接:https://www.fanfiction.net/s/2737374/1/bSolstice_b_bNight_b

授权:(我是直接找作者要了两篇文的授权)

Chapter1  Chapter2  Chapter3  Chapter4  Chapter5/6  Chapter7

Chapter8  Chapter9.1  Chapter9.2(完结)


Chapter7  –安纳金二十二岁

头痛难忍,车辆飞驰明亮的荧光,绝地圣殿外池水泛着的金色光芒,甚至是克隆士兵盔甲反射的光,都让头疼加剧。安纳金,不,他已经不再是安纳金了。西迪厄斯尊主给了他新的名字:维达。达斯维达用黑色斗篷将脸庞隐藏在阴影中,裹紧自己。

一条恶龙盘踞在他的心脏,从里面生生啃噬着他。恐惧的寄生虫折磨着他的精神,摧毁着他的灵魂。燃烧,冰冷燃烧的火焰让他得手剧烈颤抖,吞噬着他的全部。维达不知道除了满足他的饥饿感之外还有什么可做的。预言梦越来越糟糕,使他哭着惊醒,蜷缩着抱紧他熟睡的师父,不想让他离开。他不知道从什么开始,这些梦中的画面开始带着不祥的光晕。这些梦预示了他生命中得到的一切,以及失去的一切。

噩梦是最近开始的,但恶龙从安纳金还是年幼的奴隶的时候就已盘踞在那里,靠着他对黑暗的恐惧、对失去母亲的担忧喂食,在他被绝地接纳的同时成长。他知道他的好运不可能永远如此,这让他担忧。

和欧比旺在一起的每一年、每一次任务、每一次爆能枪的光束无限接近他慰藉的所爱之人,都不断的扭曲着他的内心,狂躁的内心跳动,恶龙的嘶嘶低吼,许诺他一切很快就会结束。

他终将孤独,破碎、无力、无助的独身一人。

每晚看到欧比旺,站在岩浆边沿黑色岸边,脸上布满泪水痛苦扭曲,银灰色眼眸回荡至极的悲恸。他大声喊着什么,但安纳金不想听。

 “我爱过你!”

爱过。他不再爱安纳金。在羁绊足够深之前他们分道扬镳只是时间问题。在安纳金看来太迟了,他坠入爱河但失去的恐惧让他瘫痪。 

欧比的脸,痛苦的表情,一夜又一夜,不断在梦境中折磨着安纳金。

 “我爱过你……”

他只想让这一切结束。噩梦,幻觉,不安,他想结束这一切。在绝地指引下他变得柔弱脆弱。正是这种柔弱没能让他救下自己的母亲,那个对他意味着整个世界的人。他不想再因此失去欧比旺。

只要他消除这个弱点噩梦就会结束,恐惧会平息,恶龙会消失。只要他足够强大、强大到无人可及,这一切都会结束,无所畏惧。

现在西迪厄斯尊主告诉了他,让他意识到绝地武士对他做的事:给予力量的同时限制他使用,将他与所爱之人绑在一起的却剥夺他爱的权利。

“拿你的师父克诺比举例,我的朋友。作为绝地武士,他无可挑剔。但问题在于我无法想象他与另一名绝地灵魂结合的样子,甚至允许自己依附某个人,这违背他一直赖以生存的绝地信条。”

“安纳金?你还好吧?我真希望我没有说什么让你生气……”

西迪厄斯尊主显然是对的。只要他遵从绝地信条,他就和图塔因上的奴隶一样被束缚。欧比旺绝不会允许自己爱上安纳金、属于他。这伤害并撕裂了他最后一丝理智,他心中的恶龙挣脱了枷锁。都是因为绝地——扭曲人们,改变他们的思想,否决他们最重要的东西——爱的权利。西迪厄斯帮助他认识到他们是邪恶的。他们只想控制,控制整个银河系,控制安纳金“Chosen one”的力量,现在这个头衔却会让他轻蔑,维达不是谁的“Chosen one”,他们无权决定他做任何事,现在他不欠他们的了。

维达现在意识到欧比旺意味着终结。无热情,唯平静,绝地武士团里没有爱这种东西,性不过是消除焦虑的手段。这些幻觉已变成一条漂亮的枷锁将安纳金约束的越来越像他们,忠诚、奉献、信任…

最终,在维达快要将它置之不顾,新的痛处刺入他的心脏使他痛苦蹒跚。信任就是弱点,西迪厄斯尊主向他展现了这美妙的愿景,那些难以发觉的真相。

光明并不强大,它已经腐烂。腐化又专制的信条保护着可怜又可鄙的绝地大师们,同时扼杀了年轻敏感的学徒。他们死在遥远的战场上,而绝地议会却在圣殿这个避难所里停滞不前。他们不会停止这一切,战争使他们更强大,越来越多的人受制于他们的操控之下。

安纳金不愿相信他被绝地的谎言蒙蔽了双眼,但维达可以看清真相。绝地伤害人们却从不反思,因恐惧永远无法发现那渐渐消散的光明下的阴影,发现隐藏其中的实际上的“操控”。

只有一种解决方式。

“这个问题你要问自己了,我年轻的朋友。你更喜欢哪个?那个永远不会也永远无法回报你感情的人?还是让深陷残酷战争的银河得到和平?”

给了一个手势,他身后的克隆人向前推进,淹没了通望绝地圣殿的大道。雪花从天空中的云层中飘落。克隆人踏着同一节奏的脚步声,因地面的雪而消声沉寂。

冬至夜,这一晚几乎所有绝地大师都会回到圣殿中。是发动进攻的最佳时机。不,这不是进攻、也不是侵略,是必经之路。这是对渗透整个银河系的邪恶的净化,切断他们的心脏,灼烧绝地对共和国所有公民来说已化脓腐烂的伤口。

“大人,在大门入口处侦查到正在进入圣殿的生命迹象。”

“抓住他。”维达挥舞手臂指挥并命令道,“我不希望他引起其他人的警觉。”两名克隆人立即走出队列,穿过阴影朝着大门走去。维达举起手在空气中挥了一下示意队列停下来,看向面前的台阶。

停滞了,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正抬头望着乌云遮蔽的天空。

不,不,不!,不!该死的不…

“安纳金!”欧比旺笑着看起来很高兴,“我还猜测你什么时候回来,我…”他停顿了,看到维达激活光剑,蓝色光束将黑暗切割两半。两名隐藏的克隆人立即抓住了他,一名从下方踢向他的膝盖,另一个将他的双手束缚在背后。

欧比旺徒劳的挣扎,因突如其来而震惊,甚至向原力寻求帮助。他拼命的来回转身挣扎,维达仍能从他深邃的蓝眼睛中看到他的困惑。维达笑着享受绝地的迷惘。他学会了保护自己想法不被绝地知晓,在他们窥视的眼神下将恶龙隐藏于心。就连这个自称爱安纳金的绝地,都无法触及维达的精神,毫无疑问,这突然的逆转让他震惊不已。

维达笑了。多么美妙,将这名已被掌控的绝地的信仰根基慢慢撕裂。完全抛弃对光明的信仰,展现黑暗原力面的强大,如同西迪厄斯承诺的那样,这给了他难以置信的力量。

欧比旺停止了反抗,直视维达的眼睛,“安纳金?”

邪恶的欢愉在这一刻被驱散,随着欧比旺的声音,如此失落、痛苦、震惊而沙哑,悦耳的声音因绝望而嘶哑。这一切让维达颤抖。

不!他不会屈服!不是现在!今晚绝地将会消亡,克诺比也是其中之一。这是唯一能阻止幻象成真的办法,阻止欧比旺说出那刺耳的话语。

我爱过你…

维达不屑的爱、恐惧与痛苦——绝地向他展现的…这可怜的感情。他知道欧比…克诺比会在今晚死去,但他身体中厌恶的部分仍然可怜的——希望他不用目睹死亡的过程。他会在大清洗之后找到他干瘪空无的尸体,然后笑着终于摆脱恐怖的根源,以及他的弱点。

更恰当的说,他是那个让他释放自我的人。

将眼神从克诺比处移开,他点头示意他身后的指挥官,“防御好四周,等我指令。”

“不,不,科迪,别……别这样!”克诺比被猛烈攻击腹部,气喘吁吁的说着,他痛苦地翻了个身,喘着气。

“我不在听从你的命令了,将军。”指挥官科迪几乎遗憾的回答,向维达点头示意后,返回到楼梯下的队伍中。

“需要我们处决他吗,维达大人?”

“不。”他慢慢摇摇头,低头盯着他那可怜的、衣服皱巴巴的前任师父。“不,我会亲自动手。”他吼叫着愤怒的踢向克诺比。绝地蜷缩着,因疼痛发出呻吟,但他强烈的视线从未离开维达的脸。这让他焦躁,看着他的绝地脸上绝望的平静。抬头示意那无感情意识的克隆人,一名克隆人用爆裂枪托击向克诺比的太阳穴,迫使他倒在地上。

维达冷静的看着这一切,无情的看着克诺比太阳穴上的伤口,绝地理应受到的惩罚,他们都是,克诺比更甚。

因为你从未爱过我,你只等着离开我。我对你的意义只有廉价的性,我恨你,混蛋,我恨你!

愤怒使他变得强大,就像西迪厄斯承诺的那样。西迪厄斯没有对他说谎,没有辜负他的诺言。

“我爱过你”

“我恨你…”

“安纳金…求你。”克诺比抬头看着他,那双眼湛蓝的颜色甚至比维达的光剑更亮,“别这么做。”

他内心的恶龙因这眼神畏缩,而后再一次腾起灼烧维达的心,牢牢控制着他的思想。

不,他不想听,不想听克诺比说他也爱他。这只会变得更糟,欧比旺最终还是会离开他。难道他没有教会自己要坚强,做好被摒弃的准备?他必须冷酷,这是保护自己的唯一办法,让噩梦无法靠近,他不会允许自己多愁善感,不再…。

“安纳金。”

“大人?”

仅此而已。

维达听到自己的心跳声,感觉到喉咙因呼吸的声音。控制克诺比的两名克隆人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,维达默默咒骂自己,他很软弱,他不允许自己如此犹豫不决。

但这一切太痛苦了。

转瞬间,维达跪在克诺比面前,他俯身平视他的前任师傅,黑色的斗篷随之扬起。他停顿了一下,强迫自己看向克诺比的眼睛,让绝地从自己闪耀红光的眼眸深处看到他的死亡。

欧比旺会死,安纳金会随他一同死去。然后维达将会永远安全、无懈可击、不会被伤害。他的生活将会变得轻松。

对,就像他的师父——他的新师父承诺的那样。维达突然站起来。

“杀了他。”低声说着并大步跨了过去,他身后的黑色斗篷随之飘动。他做不到。他能屠杀面前的任何绝地,而且他很乐意这么做,这可以冷却消耗他内心的炉火。但他做不到亲手杀死克诺比,不是因他不够强大。

他的眼神在梦中折磨他太久了。

维达耸耸肩双臂抱胸,因这一刻自己的犹豫而恼怒。很快他编造了一个理由,尝试解释为什么他没办法亲手结束这名绝地的生命。克诺比不值得作为绝地的身份而死,不值得被光剑恩赐般刺死,维达想因杀死他的前师父而玷污双手。

然后他依旧没办法强迫自己直面他的死亡,宁愿看向绝地圣殿的大门。让克诺比屈辱的死去:他是个胆小鬼,甚至不敢反抗钳制他的克隆人,很好,他很快就会死于他们之手。

他不是害怕,他只是不想击败你。

这种念头突然冒出,然后又迅速的被抛之脑后。已经无所谓了。

很快传来光剑被激活的嘶嘶声,两具身体倒下的声音。维达紧张的准备转身然后用光剑刺穿克诺比的心脏。就好像西迪厄斯尊主希望他的那样,对这位沉静的绝地大师,他是共和国迂腐的象征,一直遵循他那陈旧的原则,对束缚着他的绝地那死板的信条以外的所有都视而不见。

恶龙在他的脑海中尖叫,渴望献血与死亡。喂饱它,让它安静,即使片刻也好。只有清洗绝地圣殿才能满足吞噬他的恶魔,西迪厄斯尊主向他保证。

但它现在又回来了,啃噬他的精神,它不会沉默太久。

维达因这零星的念头咆哮,封闭自己的精神抵御它。这不是真的。西迪厄斯承诺杀了绝地会让伤害他的一切结束。恶龙会同绝地一起死去,他会变得更强大。

但维达转过身,没办法拿起光剑与克诺比战斗,他的双手无意识的松开,手柄从手中自然掉落在地上,发出咚咚声,而后他跪倒在地。

他怎么了?他愤恨的咬咬牙,心被撕裂得愤怒的疼痛,耳边回荡恶龙咆哮的吼声,轰隆得掩盖了静寂中的哭声,悲伤依附在他冰冷的心让他作呕。

停!停下来!维达无情的思想中一个声音在恳求,耳语般的微弱。安纳金的声音,那个柔弱无能的绝地渣滓。维达对它毫不在意,残忍的将声音掩埋。安纳金会挣扎,但他太弱无法战胜西迪厄斯给予维达的力量。很快,他的声音将会永远沉默。

请停下来……

脚步声。

维达知道,他知道这是他前任师父在靠近,克诺比允许他听到这脚步声。如果他想,他可以走路不发出任何声音,甚至比Puuri的猫更静。

他想让维达听到他的靠近。

无所谓了。

维达深吸一口气,向后挺直他的背脊,紧闭双眼。对,这样也可以结束这痛苦的折磨,如果克诺比杀了他,噩梦会停止,痛苦会消散,永远。再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。

对。

感觉到克诺比站在他身后,内心催促绝地大师的攻击,他想马上让这一切结束,只为了结束这一切。

“大人。”欧比旺平静的讥讽,维达微微颤抖。颤抖,那冰冷的面具下他是冷漠无情的西斯,但安纳金·天行者因他前任师傅的话语痛苦哭泣。维达无法阻止他心中的声音,应该已经死了的绝地的声音,他人格中脆弱的情感在黑暗力量的压迫下被撵的粉碎。

安纳金在他脑海中吼叫,试图挣脱,试图冲出来去找克诺比。

“欧比旺!欧比旺,求你!”

维达立即将回响的Bond残忍的切断,阻止安纳金绝望的想要克诺比听到他的企图。

恼人的渣滓。

“你不想杀了我吗?克诺比大师。”维达低沉的声音带着讽刺。

“我非常乐意。”

冰冷充满恶意的温和声音,让置身深不可测的痛苦、背板与爱的深渊的安纳金奋起前行,瞬间撕裂维达的面具。他弯下身蜷缩,紧抱自己因全身被撕裂的痛苦轻声呼喊,被安纳金的痛苦、他的爱、痛苦与恐惧所撕裂…

粗喘着气,维达捡起他掉落的光剑,起身并抬脚,激活光剑飞速冲向克诺比。震惊的绝地武士狼狈的后退一步,勉强避开这一次的攻击。他的眼睛震惊睁大,他的光剑救下了他的性命。维达观察到那眼中的细微变化,好像克诺比身体中的某种东西被关闭,杀了这个男人,只余下绝地那程序般的动作。

光剑猛烈碰撞,声音在拱顶中雷鸣般回荡。光明痛苦的抵御黑暗的侵袭。维达击退克诺比,一点一点向前逼迫,每一击都凶猛精准。他快速的旋转挥舞,咧着嘴狰狞笑着。克诺比优雅的迎击每一次进攻。这更像舞蹈,比情人间的爱抚更亲密。欧比旺和安纳金在一起练习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得多。无意识的维达和克诺比每一次攻击都会调整自己,无须思考都会知道对方的下一次动作。

维达用眼角瞥到克隆人一直保持射击的姿势,而他已和克诺比战斗到了台阶的最上方。一时分心,克诺比的光剑从头顶直直砍下,他发出嘶声并调整姿势迎接这一击。光剑碰撞,能量的火花飞溅,两个人用尽全力对抗彼此。

维达抢先动了,突然扭到一边挥舞光剑向下砍去,克诺比绊住跌倒。在那空闲的几秒钟内,他使用原力将紧张的克隆人向后推倒。

“他是我的!”维达大喊着然后举起他的光剑。克诺比谨慎得恢复站立的姿势并转过身,摆好应击的姿势。

“你的?”克诺比的唇嘲弄的扭曲成一条线,慢慢的退后,重新带回到战斗中。

“恩…我的。”安纳金满意的嘟囔,腿挤入欧比旺的两腿间将他拉近。 

“我不知道我是谁的所用物。”欧比旺哈欠的嘟囔,转而依靠在他的胸口,安纳金因他爱人的胡子刮过敏感的皮肤引起的瘙痒而扭动,使昏昏欲睡的欧比旺发出慵懒的抱怨。

维达因这脑海中那爆炸的记忆碎片向后趔趄。勉强抵挡住克诺比的下一次进攻。原力的力量迫使他跪下,双手颤抖着竭力阻止克诺比的光剑落下。

维达抬起头,绝望如同酸性毒液浸入他的血液。他看着欧比旺噙着泪光的双眼。安纳金渴望吻去那些眼泪,想把欧比旺拉进怀中。安纳金希望欧比旺也回抱着他,这样的安心与亲密,让他为他们无意间对彼此造成的伤害哭泣。

如果安纳金告诉他的爱人关于那些噩梦,欧比旺会尝试帮助他吗?

“不。”维达否认自己,他的冷酷与傲慢淹没了这一瞬的疑惑,“为什么克诺比要在意?你只不过是一个随便处置的垃圾玩具。他从没爱过你。你知道他爱谁。”

是的,维达知道,就好像安纳金知道那样。克诺比爱金。绝地禁止迷恋这种感情,因此他们派奎刚执行任务去送死,让安纳金再次孤独的自杀任务。维达想起克诺比多么恨安纳金,怨恨、愤怒和痛苦都指向他。克诺比和其他绝地没有什么不同,他应该去死。

但克诺比小心翼翼的后退,他举起光剑准备进攻。维达没办法让自己站起来进入战斗状态,他觉得身体很沉重…那么沉重…

光剑从他的指尖划过,在大理石地面上滚向克诺比。绝地的眼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维达。因两人的痛苦而凝视彼此。

“动手,结束这一切。”维达不知道是谁在说话,也许是他,也许是安纳金,甚至可能是克诺比。这声音无论属于谁,都充满了痛苦。

维达知道他让他新师傅失望了,他向这名绝地屈服因为他无法向克诺比攻击,他没办法消除他内心的弱点,恶龙在他的心中依旧撕扯出痛苦的裂痕。

什么都没改变,没有什么会改变。西迪厄斯欺骗了他,如同其他人。

为什么克诺比犹豫了?他,维达,是敌人。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绝地,他作为西斯会毁灭整个圣殿。

“杀了我!”他愤怒的怒吼,愤怒完全掩盖了恐惧。虚张声势的将那害怕黑暗的小男孩隐藏起来,他现在依旧生活在黑暗中,完全出于他自己的意愿。

欧比旺笑着,刺耳绝望的声音,“你非常清楚我做不到。”他在颤抖,维达注意到,他的脸痛苦的扭曲成怪相,“安纳金…”

言语咔嚓一声断掉了,如同被囚禁在维达面具下安纳金·天行者那断掉的Bond一样。每当欧比旺说出他的名字,都充满了爱,痛苦、压抑的爱意…他们的爱一直存在,在每一次交汇的眼神,每一次爱抚,每一次亲吻中…

维达吼叫着,如同试图吃掉他的灵魂,摧毁他内心一切善良的恶龙般。他们将有同样的结局,维达和恶龙,都被黑暗与恐惧所折磨。安纳金喘着气,意识到他在抽泣,当他洞穿西迪厄斯尊主缠绕在他周围那恶毒的言语云雾,痛苦也随之加倍。

他不想死,他不想成为西斯。他不想每晚因看到欧比旺哭泣而惊醒,或每次欧比旺独自执行任务时,担忧的感觉将自己撕裂。安纳金想将欧比旺锁在他们的公寓里,这样他就不会再受伤了,永远沉睡在那强壮臂膀的环绕中。他知道这都不可能。这种恐惧、这种担忧,从未离开过他,从未改变。

然而一切都改变了,安纳金变了,他变成了绝地的叛徒,无论是对欧比旺,还是对他自己。

朦胧中,安纳金听到欧比旺焦急的低语,仿佛在梦中。越过不曾停息回荡的尖叫,微弱但足以穿透的声音。这都是他的错,他将在这一晚被打上杀人犯的烙印,这就是真相。

都是他的错。

“大师们,我是欧比旺·克诺比。圣殿遭到攻击。重复:圣殿遭到攻击。昆兰,你最好马上来圣殿正门,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透过朦胧双眼的泪,安纳金伸出手恳求欧比旺,而绝地无视般擦肩而过。不被回应的恳求——欧比旺的表情坚定而坚决。

安纳金哽咽得蜷缩的更紧,双手紧握抵在冰冷的大理石上。他无法回头看,他不忍看到欧比旺确信的地大步走下楼梯,走到几乎大半的克隆人军队等待的地方。在他的脑海里,他能看到欧比的尸体躺在圣殿的台阶上,无神的灰色双眼看着天空询问着没有答案的疑问,战火使他完美的绝地外衣烧焦破损。 

一声嚎叫。悲痛、愤怒和恐惧的嚎叫。他感觉到自己迅速的动了起来。模糊的天空、石柱、和台阶,然后,他的四周环绕着白色的尸体,穿着相同盔甲的,无法露出面孔的克隆人,死在他光剑之下。欧比旺不会死,因为安纳金爱着他,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欧比旺,而且……

“安纳金! 安纳金!”

不!他们在把他拉走,但仍然有一些克隆人还活着,他们可能会向欧比旺开火,伤害他。这不可原谅。安纳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。他,不会,让,他们,这么做……。他拼命反抗拉扯他,将他往后拽开的手臂,他意识到那嚎叫来自他自己的喉咙。

他回到圣殿中,在圣殿大门处放置的节日松树那刺鼻的气味袭向他的嗅觉,让他头晕无力。当他被松开时,战斗的声音仍然回荡在圣殿外,安纳金步履蹒跚的,转身走向门口。

欧比—旺…欧—比旺…

“别这么着急,年轻人。”一个声音提示,又把他拉扯了回来。安纳金试图挣扎,但他感到四肢无力。他摇晃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突然地背部着地的倒下了。昆兰跪着俯视着他,脸上带着无声的愤怒。安纳金无力抗议,他的外衣被脱下放到一边,一个巴克塔药剂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肤里,随着治愈伤口的刺痛蔓延,安纳金才发觉自己被血浸透了。

“别动”昆兰简洁的命令道。

“欧……欧比—旺?”

 “你现在这样对他没有任何帮助,别动。”

“是帕尔帕庭…议长……他就是西斯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安纳金因光剑明亮的黄色而畏缩,昆兰转过身,大步回到战斗中。

没有眼泪,难以忍受的痛苦无法宣泄,沉重的压在他的胸口,让呼吸变得非常困难。努力坐起来,安纳金拼命地喘着气,他未发觉自己口中漏出一丝担心的呜咽声,房间在他的眼前摇晃,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再一次贴合了他通红的脸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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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感觉自己飘了起来:身体失重但又不知何故的沉重,然后感到一阵令人恶心的头疼和胃痛。画面快速的飞过他的视野,淡入淡出、模糊的、离奇的、无法触摸的画面。耀眼的爆裂枪发射出的绿色光芒,在圣殿天花拱顶描绘出奇怪的黑色阴影。移动的,活着的什么东西慢慢的靠近安纳金,试图再一次缠绕他的知觉。

他试图尖叫,推开他们,但他陷入黑暗中,黑暗中唯有节日松树…的气息…

“拿你的克诺比师父来说,无法想象他与其他绝地武士的灵魂结合时……”

“让议会见鬼去吧,沃斯大师,他绝不能向他们这样汇报…”

“这个问题你必须问自己了,我年轻的朋友…”

“昂杜利大师,如果不重要的话我不会向你开口。议会现在必须见到这个男孩。”

“欧比旺,你至少休息一下…”

“我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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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纳金轻轻呻吟,睁开双眼。顿时感到一阵惊慌失措。他在哪里?发生了什么?欧比旺还好吗?刚才的阴影,黑暗中移动的阴影,那些树…

“镇定,年轻人。”一个冷淡的声音责备他,伸出手引导他从瘫坐的地上站起身。

安纳金慢慢喘息,一只手按在眼睛上,摇晃头试图驱散头疼。他心中的恶龙在笼子的角落里嘎嘎做声,他本能得用一只手按住胸口,想要缓解他的疼痛,当手碰触到一条浸血的巴克塔绷带时吓了一跳。他的疼痛来自他的伤口,恶龙已离去。

至少,此时此刻……

卢米娜拉大师盯着他,安纳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带着观察与猜疑。他勉强笑着轻轻推开她的手臂,他能自己站起来。他离开她的帮助转身,眼前的景象几乎令他的膝盖再次弯折倒下。

昆兰站在几步之外,脸上带着无法形容的表情。这个绝地总让安纳金感到不舒服。从他的脸上很难看出他的想法——他的双眼下方有着好像纹身的东西会让人分神,这让安纳金注意力无法集中在那可能透露情绪的黑色双眼上。

但他没看向昆兰太久,欧比旺站在高个子绝地武士边上,沃斯大师肩膀支撑着他的手臂站立着,安纳金看到他师父的长袍沾满血迹,紧绑在欧比旺右臂上的绷带,也已被红色浸透,上衣的袖子也被撕扯破坏。

我的错。

安纳金试图沿着他们的师徒bond,触碰欧比旺的内心,想看看他的师父是否像他说的那样好。

但他的探索只碰触到了一片空虚。这让他踉跄后退,直到卢米娜拉扶住他让他站稳。师徒bond消失了,欧比旺斩断了他们的bond。两年前,在安纳金成为绝地武士的那一天,就本该断绝。但欧比旺想保留它,保留与安纳金的亲密,像身体一样在心灵上的结合。

现在欧比旺都没在看他。

“师父——”他吞吞吐吐的,强迫音节一个音一个音的从他哽咽的喉咙中说出。

“绝地议会在等我们。”欧比旺迅速的打断了他的话,目光疲惫。他们无视安纳金走过他身边,好像他没有站在那里一样。然后对卢米娜拉说“我们必须快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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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纳金麻木的坐在床上,呆呆的看着他的双手,无力地放在他的腿上。床垫不舒服、全新的又有点不一样——就像房间本身一样没有任何能表明他存在的痕迹。绝地禁止拥有个人物品,当然,在一个房间住了13年之后,原力的标记会刻印在日常的物品上。

这些房间一点他的个人痕迹都没有,这足以让人惊讶,但更明显的是欧比旺的标记也消失了。他的新公寓什么都没有,甚至那模糊的令人舒服的柔光也不复存在。

绝地议会本来可以做出更糟糕的决定,安纳金这么认为。毕竟他并没有被驱逐出绝地武士团。这是唯一一件对他有利的事。

梅斯想要马上把他踢出绝地武士团,当然,愤怒的咆哮并抱怨着关于原力黑暗面和西斯,直到欧比旺轻声打断他。

安纳金紧闭着眼,在议会会议的记忆中,他用手捂住脸,他师父那温文尔雅的声音变得更清晰。

“是安纳金提醒我入侵的事,梅斯。是他发现帕尔帕廷是西斯尊主,西迪厄斯。”

那双慎重的黑色眼睛转而看向他,透过他的思想审视他。安纳金太虚弱,他没办法建立精神屏障阻止对他思想的侵入。他几乎没有足够的力气维持自己站在欧比旺的身边,他想倒在议会大厅的地上,然后慢慢褪却消失。

他厌倦了这一切。

“我们能感觉到原力中的波动,克诺比大师。我们能感觉到天行者的转变。”

“无论安纳金和帕尔帕廷发生过什么事,我向你保证,他不是西斯。”欧比旺温和的反击,看向尤达,后者沉默的慢慢点头。

“他为了救欧比旺差点杀了他自己,这个孩子救了他的命。我之前从没看到有人像这样战斗。”昆兰盯着温度大师,直截了当的补充。

安纳金模糊的意识到他们在讨论他、决定他的命运。他甚至没办法转身向昆兰投去感谢与同意的微笑。他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不顾一切的凝视欧比旺,默默祈求他的师父转过身然后只是向他示意就好。一句话,一个微笑,一个触摸,即使只是一个怒视,这就足够了。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存在。

“内心的阴暗已消失,年轻的天行者。证明了自己是值得他的头衔,他已经。但现在关于这个的讨论,我们必须停下来。还有更重要的、岌岌可危的事,我们。”

“是的。如果帕尔帕廷真的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西斯,现在我们必须发起进攻。”

当欧比旺坚持要领导抵抗帕尔帕廷的军队时,安纳金终于崩溃。一只手紧握住胸口,恐惧的恶龙在他的心中尖叫。无尽的咒语:不,不,不,不,不!他感到卢米娜拉的手放在他肩膀上,试图用原力安抚他。但他轻易的屏蔽了她的企图。他唯一关注的焦点是沉默的绝地大师,而后者仍不愿看他

“欧比旺,求你,不……不要!”

“是克诺比大师,如果可以的话。”他的师父突然地答道。他的眼睛越过安纳金看向卢米娜拉,片刻,“而且,我做什么不关你的事。”

一切都坍塌了。

安纳金能感觉到,他能感觉到侵略、仇恨、算计的阴霾从议会长的房间中滚滚飘来。如果他听到原力的低语,他可以洞察到光剑碰撞发出的嗡嗡声与交锋,战斗的脉冲缓缓增强。

原力啊,请确保他活下来。他无声的祈祷低语,在这彼此起伏的能量中。感到一滴泪从他紧闭的眼中滑落。即使他不爱我,不要我,不需要我,也请要让他活下来。

随着最后的思绪,安纳金倒在他新公寓的新床上,静静地哭着入睡。

 

很尴尬,关于回忆的部分都是斜体,但复制过来全都没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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